第411章 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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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着苏允的密函，指节在牛皮封套上硌出青白，忽然仰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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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惊飞了辕门外三棵老槐树上的寒鸦，黑压压的羽翼掠过“郑”字大纛，将夜色撕出几道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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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全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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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马槊重重戳进雪地，溅起的冰碴混着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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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造饭，寅时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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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像惊蛰前的闷雷在冻土下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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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将士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嚼着掺了辣椒的麦饼，用烈酒冲刷着铜碗里的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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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将妻儿的平安符塞进护心镜，有人默默磨着环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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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与青石相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雪原上连成一片细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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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朝宗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线，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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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的鼓点裹着冰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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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营的马蹄踏碎渭水最后的薄冰，溅起的水瞬间凝成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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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朝宗的静塞军走在最前，猩红披风在风中猎猎如血，身后三万步卒踩着整齐的鼓点，将丈八蛇矛斜举成钢铁的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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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墙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三丈高的夯土墙上，文彦博的黑旗正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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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鏖战寅时三刻的梆子声被战鼓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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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朝宗摘下铁盔，任由雪粒子砸在汗湿的额角，望着春明门箭楼上飘摇的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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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塞军的猩红披风在风中翻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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