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就是在丈夫锒铛入狱的那一年,带着年幼的纪晴,远渡重洋,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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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那一天,飞机降落在夜色笼罩的城市,女儿握着她的手,怯怯地问:“妈妈,我们以后住这里吗?”她一边拭去眼角的泪,一边笑着点头,“对,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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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怎么敢让女儿知道,这个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度并不会因为她们的到来而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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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了很多苦头,她以为,自己做的一切,至少换来了女儿一个体面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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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曾经是他们所有骄傲的来源,她是耶鲁的高材生,是州政府里的年轻权势者,是总统任命的联邦检察官,是他们亲戚朋友口中那个“光耀门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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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在拼尽全力让女儿脱离泥潭,可她从未教过她,什么叫接受失败,什么叫停下脚步,什么叫做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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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和谁比?”纪母笑得苦涩,“她是在和命运比,在和自己的过去比,在和自己的出身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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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父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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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缓缓,夏日的余晖在天边铺展出一抹温暖的橙红,湖面微微泛着涟漪,倒映着城市的灯光,一点点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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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露天桌椅缀满鲜花和藤蔓,利曼珊啜了口柠檬水,看向天边的晚霞,“好美啊,要不要走一走,消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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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吗?”鄢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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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饱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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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餐厅外的小路上缓步而行,地面微微泛着被日光炙烤过后的温热,而风里却已经带着些夜晚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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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曼珊的指尖不经意地摩挲着鄢澜的掌心,“我们是不是还欠对方一个约定?”她的唇角微微扬起,朝前方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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