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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澜的双腿有些发软，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点头，“谢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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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点了下头，走回护士站，留下卡罗尔站在原地，“第一关她撑过去了，但你也不能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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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鄢澜声音低哑，又抬起头，“她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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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病房，五点二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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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澜穿上无菌服，戴上口罩，被护士带进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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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利曼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胸口的绷带在病服下隐隐可见，氧气罩罩住了她的鼻梁，她的呼吸很浅，却依旧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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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澜站在床边，向前倾着身子，缓缓地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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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珊，别骗我，”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飘散在病房里，“你答应过要陪我看C城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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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利曼珊的手背，眼眶微微发红，“你不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所以，你不能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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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看着病床上的人，轻声道：“你要快点醒来，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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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警局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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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凡尼被铐在椅子上，双手死死地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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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杀的人是鄢澜，对吗？”对面坐着的警探盯着她，目光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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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凡尼冷笑了一声，嗓音沙哑，“我没想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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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着一把P238，混入舞龙的队伍，中国城的监控录像从各个角度录下了你掀开红布朝那位女士开枪，你说你不想杀谁，那是在庆祝中国新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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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凡尼嗤笑一声，“反正，她没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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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没有说话，又看了一遍手提电脑上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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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利曼珊的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挡在鄢澜面前，子弹瞬间穿透了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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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狡辩吗？”警探语气冰冷，“你以为你还能逃脱法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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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凡尼抬头，笑得有些疯，“法律？”她嗤笑了一声，靠在椅背上，语气轻蔑，“当年纪希颐放走我的时候，你们法律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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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探沉默了一秒，冷冷道：“这次，没有人能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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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她曾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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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半，联邦监狱会见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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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希颐坐在桌前，手铐依然扣着，但她努力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不受手铐的限制，或者说，看起来不像个犯人。她靠在椅背上，手掌交叠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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