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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觉伸出手，轻轻捏住陶方然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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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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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你刚才的表情，”陶方然躲开她的手，冷声道，“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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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雪更加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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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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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等她问，陶方然已经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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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方然去了又回，把拐杖塞进林松雪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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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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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高兴了，她要走，她要丢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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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没走多远，脚就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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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雪的目光一直牢牢地挂在陶方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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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她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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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气冲冲地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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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拐弯，在她轮椅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了，双手环胸，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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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过程，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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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她，但也没丢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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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气鼓鼓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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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雪轻笑一声，又抿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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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笑，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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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生气，我怎么可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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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为什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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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雪拄着拐杖向陶方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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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方然还在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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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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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林松雪莫名其妙，现在的林松雪也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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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讨厌，她真是一点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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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她现在生气还不能扭头就走，不能丢下林松雪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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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还要顾及林松雪，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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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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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雪的声音倏然落在耳畔，语气里带着一点试探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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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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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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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方然扭头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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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了两秒，终于开口了：“不知道你下次出门就带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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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松雪很认真地说，“我下次出门带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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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方然的怒意都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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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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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笑了一下，立马又扭过头去摆起架子来，企图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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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真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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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说得这么诚恳，那么诚恳干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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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我都没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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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松雪见她笑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缓缓靠近她，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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