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锈的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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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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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金属脆响，身后拖着一大摞废铁的男孩尤基欢快的奔跑在大街上，逢人就说：“我有爸爸啦！我有爸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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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收站镇的居民大多是怀着笑意看着这一幕的——特别注明，是耻笑。尤基的亲生父亲在好多年前就因为锂病菌入侵生物脑，死了，留下了一个女人和七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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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养活七个孩子，女人只好卖了脊柱、小脑和脑桥，换了一辆工程机械。回收站镇之所以叫回收站镇，就是因为这里挖出了一个“升华战争”时代的垃圾场，全镇子的人都靠垃圾场的资源过活。有一些升华战争时代的合金之类的东西要往城市里运，对运输量的需求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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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成为了工程机械之后，就没有照顾孩子的手脚了。七个孩子里，有四个陆陆续续的病死了，一个被税收官当做基因税收走，以保持人类基因库多样性。大儿子很早就去了城市里讨生活，只剩下这个小儿子。他从小就是被欺负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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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居民对尤基的“新爸爸”没有什么兴趣。只有几个孩子毛手毛脚的推了尤基一把。尤基的身体倒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巨响——这是廉价义体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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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没爸爸的野种，你爸爸在哪儿呢？啊？倒是让人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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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一个大孩子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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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基哼了一声，举起怀里的脑袋：“你们看！这就是我的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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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凄惨的人头。他的天灵盖已经完全消失了，金属颅骨的边缘依旧扭曲，似乎遭受过巨力的蹂躏。里面是一团焦黑，似乎是什么融化的残渣，让人怀疑生物脑还在不在。他以前应该有层仿生表皮，但现在只剩下金属的外壳，眼球被金属的眼睑收纳。下颌骨也缺了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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