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他轻轻「嗯」了一声,落后半步,随她同往。
沉戎琛步伐不疾不徐,与她始终隔着一尺有馀的距离。
直至穿过一处小桥转角,「林姑娘可曾想过——」
「若一人日日思及你,念你所言,记你所行,走到哪里,眼前皆似你影?」
「将军……这话若是旁人说的,已是失礼。」
「我自知失礼,只是……不说,恐怕日后难安。」
「我无他意,也不敢言你须如何,只是……若有一日,能朝暮与你同行,听你说话、看你笑——」
这番话说得极缓,却无一字虚饰,把心掏出来摆在她面前。
「沉将军,我不会说些虚应的话。」
「但我也不能瞒你。」
「这些日子以来,父亲虽未明言什么,也从未逼我,」
哪一步,从不由我。」
「更重要的是——」
「我心中有许多说不清的事,有些藏得太深,有些……连我自己都未弄明白。」
她话说得模糊,因为她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哪一天穿回去。
「我若走进你的人生,也只能是浮光掠影,做不得依靠,撑不起什么未来。」
「我可以试着与你走一段,但这一步……不是承诺,只是应心而行。」
这不是动情之下的允诺,而是衡量过后的决定。
眼中仍是一贯的清明,却藏着一丝压住的悸动。
她的目光彷彿在问他:
沉戎琛愣了片刻,眼中闪过一瞬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没立刻回应,只定定看着她,怕一开口,这句话就会从她嘴里收回。
「……愿走一步,再看一步?」
像是突然理解了什么,或者说,选择只听进他想听的那部分——将这句话当成了世上最珍贵的允诺。
「喂、等——!」
「啊啊啊啊啊——!」
沉戎琛哪管她,长臂一收,像是抱着什么珍宝似的转了半圈,声音低而滚烫:
「你说愿意——那就够了!」
「你若愿走——我便陪着走。」
他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放松与欢喜,连平日里那点军中训练出的沉稳都被拋到脑后,只剩一句朴实又不讲理的总结:
林初梨被他抱着,脚尖悬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挤出声音:
「现在、立刻、马上!」
林初梨脸颊泛红,一手拍开他,低声喝道:「这里是外头!」
「那里头便可以了?」
「……你、你再说一遍试试?」
「但既然你说,愿意走这一步——」
「那我也该回去备一份正经的请亲书,好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