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了一寸空隙。
林初梨见他不语,眸光轻掠而过,复又开口:
说完,她微一颔首,转身离去,步履端正而缓,衣角微动,恍似风过无痕。
沉戎琛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曲栏转角,掌心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或许,真的能再靠近一点了。
林初梨未急着回府,转而吩咐车夫绕道,往留白斋后方那间香铺去了。
眼下喃喃就暂住在内院小室,待将来香铺若转为诗会之所,她打算让喃喃搬至会所二楼偏间,一来可作词客寄居之名,二来——也离她的创作空间近,好让她随时想听歌就可以将喃喃叫过来唱。
「姑娘可要奴婢随去?」
春喜脚步一顿,眼神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说什么,又憋住了。
「想哪去了?是教他唱歌,不是做什么事。」
但她眼里那点笑意,怎么看都不像什么都没想。
那是这处后院厢房唯一的一把钥匙,从她亲自选门、换锁、安帘之时起,就一直由她亲手保管。
这是她给自己留的地方。
一念开门,是写文,是藏书,是歇息。
门才推开,内中幽静扑面而来。
她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没立刻进去,只抬手抚了抚门边的木雕。
将来喃喃就在那里,照她的吩咐练声,唱给她听。
「……这里还不错。」
这角度看不见帘后,她也没回头——说过不看,就是不看。
她在一旁点上熏香,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关门时连门扉都没带响。
「今儿教你的,不是外头唱的那些词儿。」
「不许对外说,也不许在旁人面前唱。」
「嗯。」
林初梨没再多说,闭了闭眼,轻吸一口气,喉间温润声线倏然涌出——
那不是戏台上的堂音,也不是闺房词人爱抖的轻调,而是一种介于梦与情、体与气之间的隐响,有股淡淡的、说不明的感觉。
她不知为何第一首教他这个,就突然想听。
一曲将止,她未说话,只轻问:
「记住了。」
「学得倒快。」
那音线未经修饰,却竟比她方才低吟时更勾得人心,像心弦被人轻轻一拨,余音未落,整个人已经酥在那里。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 一点点迟疑
林初梨站在帘外,指尖拢着袖口,耳垂微热。
他的声线真的很适合唱叙情类的歌,跟她想的一样,像情人的耳语喃喃。
一曲唱罢,她轻咳一声,定了定神,语气不变:
帘后喃喃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