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未入壶,人先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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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宫的秋意沉静而压抑，这是林初梨穿来后头一次正式赴宴，还是皇后娘娘亲自主持的宫中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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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制赏菊，多于重阳、寒露之际，举行雅集宴饮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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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程不外乎四事：品菊酒、赋菊诗、比才艺、投彩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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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主办方若换成皇后，这些雅事便多了几分政治意味，尤其今日名单上，尽是适婚年龄的贵女与未定亲的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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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梨站在凤华宫偏院角落，目光扫过那一列列肃然的御前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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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案分列、菊花遍植，香炉中烟气缓缓升起，染出一层淡淡的琥珀色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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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众人依名册分列站位，分庭而立，未婚男女亦各据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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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案未启，香汤未上，无人敢先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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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面正经端庄地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贵女该有的模样，心里却已默默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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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面，怎么看都像是高级版联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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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肩披一件烟青底的琉璃纱披帛，织金只作边饰，远看如水中霞光，不显张扬，却压得住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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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她倒没多在意，真在意的，是那袖角藏着的一朵细白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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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秦茵茵早上帮她选的，说是「添点花气」，她也没多想，就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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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那朵菊……该不会是某种「潜规则名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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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恋综里贴在胸口的「待选参加者」，只差没写「请投我当心动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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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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