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沉香,得显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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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问得极轻，听来平常，却让她立刻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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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这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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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间坐直，像开会时老板突然cue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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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月多由内府嬷嬷依课指导词章、女红，尚有不足，女儿会再加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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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岑颔首，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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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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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依旧缓缓燃着，时间像被拉长，每一丝香气都被放大到难以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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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得腰酸背直，偷觑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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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岑还是那副低眉看卷的模样，半点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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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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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快撑不住时，他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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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有度，亦有节。为人之道，端的是收敛，不在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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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平静无波，话里却似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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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来这些日子，他与她交谈不多，也从未明说怀疑，却总能在三言两语间，让她生出一种错觉——她早就被他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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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轻声应下：「女儿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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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岑点了点头，声音比方才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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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早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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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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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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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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