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烈。

共枕相对，静静地瞧着疏薄月色下眉眼温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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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俱静，只剩风声缓缓，没了烛光的辉映，月光被窗纸隔暗，她其实看得并不算清楚，只能隐约勾勒出个模糊的轮廓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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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烈，”她许久才回了神，虽知眼下沉烈已歇下了，大约听不到，但还是轻轻唤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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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无人回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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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她又埋下头，抵在他心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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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心跳轻叩在胸腔，一下下，轻之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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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将她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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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更亲昵的称谓，在她无意阻拦的档口，低低随着轻叹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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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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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不知何时又下了一场小雨，郑婉不大清楚时间，只记得半睡半醒时，听得耳侧淅淅沥沥的响声微起，随着她逐渐消散的意识，再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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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时雨倒是停了，只是屋檐上垒了一夜的积水正顺着往下坠，接连落在窗台上，溅水声滴滴答答地将人唤醒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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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婉窝在沉烈怀里，下意识又埋了一会儿，才揉了揉眼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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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烈见她有些没精神，便随口道：“若是累便再睡些时候，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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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婉见他跟着起了身，估摸着时辰还早，便又在他肩头倚了一小会儿，总算醒了神后，她摇摇头，“大约是前阵子在府里待久了，乍一早起还有些不习惯，过两日便无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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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烈没再多说什么，简单穿好衣服，“差不多也该到时辰了，我去书房，你先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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