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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
···
略微一动身子,浑身连着筋骨都像是被石头碾过一遭。
郑婉蜷卧回原处,出神地望着眼前高高的窗扇,待消解了一会儿痛感,才缓缓起身,倚坐在床头。
夜静如水,她从床侧的矮桌上握起杯凉茶。
今夜窗户仍是合严的,看不见月色,只在枕边奉了一盏烛。
不知燃了多久,烛泪积成一滩,烛线只剩短短一截。
火光将歇未歇,时不时被窗缝中挤进来的风拥着轻轻抖动。
昏黄色铺开在视线中,有些像意识逐渐消弭前的落霞。
她大约是昏迷了好些日子。
温和而静谧的烛光流淌在来人脸上,给他面目添了几分莫名的温绻。
他脸上汉室的血统在这一刻展现的很分明,很是青山隽水的一张脸。
郑婉看他一眼,没多停留,复收回了视线。
话音起,烛火簇簇,也被轻声搅动着一般,推波出一片片潮。
润过嗓,她话开口,问得很自然,“三少主,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