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碰,圆宝急忙举着牛奶站起,踮起脚尖也要加入。
大人们笑着将杯子放低,清脆的碰撞声里漾开温馨的笑意。
相比沈家的热闹温馨,清园的除夕夜要冷清许多。
谢宴生坐在长餐桌前,望着桌面摆着的年夜饭,迟迟没有动筷。
顾鸿夫妇今天闹上门来,要求他签署谅解书,把顾九洲放出来。
谢宴生自是不允。
顾鸿气得面红耳赤,不顾佣人在场,扬言开骂,“当初就不该把你从孤儿院认回来,就该让你在那肮脏的地方自生自灭。”
谢宴生面无表情地将人驱逐出去。
此刻回想起来,胸腔里竟涌上一丝酸涩。
或许是这几次的治疗加药物起了作用,也或许是那些年的记忆太过深刻。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佝偻着瘦骨嶙峋的身体,躺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搂着一只满身是血的小黄猫发抖。
他不明白,同样是儿子,父亲为何会如此区别对待,甚至不给他一丝情面。
菜彻底冷却。
他自顾地倒了半杯红酒,端在唇边抿了口,又觉索然。
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
顾鸿的刺激能让他想起一些模糊的画面,如果和沈愿在一起,是不是也能记起一些?
“先生,要不要让厨房重做点清淡的?”章管家小心翼翼地问。
谢宴生摇头,起身,手臂碰倒了酒杯。
章管家忙上前扶起酒杯,回头时谢宴生已经抓起车钥匙,连外套都没穿,径直冲进了寒夜。
他开车绕着城区主道漫无目的地转着,到处张灯结彩,年味浓郁。
不知不觉竟将车停靠在沈愿家楼下。
谢宴生坐在车里,长指叩住方向盘,望了眼三楼。
窗户紧闭,里面漆黑一片。
低眸看腕表,夜间8点。
这会儿没在家,是去哪里玩了吗?
直到深夜十点,一辆白色SUV才缓缓停靠在小区门口。
驾驶门打开,秦舒率先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沈愿抱着熟睡的圆宝迈下车。等车门关上,秦舒又从后备箱里拎出大包小包的袋子,紧紧跟在沈愿后面上楼。
直到确定三楼客厅的灯亮起,他才重新启动引擎,驶入漆黑的夜色。
初四的清晨。
新年后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缝隙洒落在床头,沈愿睁开眼,侧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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