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诉爷爷和爸爸,你是受不了妻儿亡故的打击,要替他们殉情。”顾九洲嘴角扬起幽冷的弧度,“到时候你拥有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长鸣,病房门被强势撞开。
医护人员冲进病房,顾鸿紧随其后,最后是步履蹒跚的顾老爷子拄着拐杖慢吞吞走进。
顾九洲狰狞面目骤然换成一副关心的模样,扔掉水果刀,抓着谢宴生的手,眼泪说掉就掉,“哥,你怎么能想不开,非要替嫂子殉情呢。”
顾鸿闻言,又急又怒,斥责谢宴生冲动。
老爷子佝偻着身体上前,看到病床上染血的b超单,一巴掌甩在顾九洲脸上,“孽障,你在干什么?”
顾九洲委屈,“我在给大哥汇报嫂子和侄儿的真实情况。”
老爷子气得身体一抖,看到谢宴生满手是血的模样,一口气没上得来,昏死过去。
画面在这里戛然而止。
沈媛接着说,“我也是后来看了监控回放才知道顾九洲这么恶毒。为了让你能平安出院,我才提出记忆催眠,告诉他们,这项手术可以重塑你对身边人的感情。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后来,他苏醒,顾家凭着几分亲子鉴定报告,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至亲。紧接着老爷子去世,顾鸿退休,与方玉玫顾九洲三人迁居南城,趴在失忆的他身上吸了三年血。
“这个视频,你给谁看过?”谢宴生嗓音淡冷,指尖轻叩桌面,发出沉闷声响。
“没有给任何人看。”沈媛的回答干脆利落。
“是吗?”谢宴生轻笑,笑意未达眼底。
他太了解这些人的把戏了。
沈媛和张助理留证据的行为本质上是一样的,都在留后路。
如果他永远恢复不了记忆,他们继续坐享其成。如果他恢复了,这些“证据”就是投诚的筹码。
唯一区别是,张助理希望他恢复记忆,沈媛则相反。
人性本就复杂,每个人都会在棋盘上布好利己的棋子,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对自己忠贞不二。
沈媛似乎察觉到他的怀疑,从包里取出一个塑封袋,“这是当时顾九洲留在病房的B超单原件。我偷偷收起来了,上面有他的指纹。”
谢宴生接过密封袋。
染血的B超单上,模糊的图像依稀能辨认出胎儿的轮廓。
谢宴生指腹轻轻抚摸着那黑白影像,又移到沈愿的名字处,眼眶泛上酸涩,脑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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