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实的车斗显示出它在这个时代作为重要生产工具的威严。
叶晨熟练的检查了一下油水,然后握住摇把,深吸一口气,手臂猛地发力,带动着沉重的曲轴。
“突突突…突突突突!”
随着一阵沉闷的喘息和黑烟喷出,拖拉机的引擎终于被唤醒,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打破了午后村庄的宁静,几只麻雀惊叫着从屋檐下飞走。
叶晨跳上了驾驶座,握住冰冷的操纵杆。粗糙的皮革方向盘传递着引擎的震动,坐垫下的铁皮咯着屁股。他挂上低档,松开离合,拖拉机像一头苏醒的铁牛,吭哧吭哧的挪动起来,履带式的大轮子碾过土路,扬起一阵轻尘。
来到村口的砖窑时,贺耀宗已经带着几个壮劳力在等着了。窑口热气蒸腾,刚出窑的红砖码放的整整齐齐,像一堵堵矮墙。
拖拉机轰鸣着驶近砖窑,叶晨透过飞扬的尘土,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砖垛旁的贺秀莲。她比叶晨想象中的更加鲜活生动,乌黑油亮的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发梢随着她轻快的脚步一跳一跳。
贺秀莲红润的圆脸上嵌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是两汪清澈的山泉水,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天然的喜气。粗布衣裳虽然打了两块补丁,却洗的发白,干净利落地裹着她匀称的身材。
“爹!拖拉机来啦!”贺秀莲的声音清脆得像山间的铃铛,带着山西口音特有的韵味。
不知道为什么,叶晨突然回忆起原世界里,孙少安和他那个势利眼的妹妹孙兰香,没少拿贺秀莲的山西口音取笑,那个自以为是的孙少安,总是皱着眉头说:
“秀莲,你这话说的不对,额们陕西人不这么讲……”
“呵……”叶晨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借用霍震霆的一句话,人家姑娘嫁到你们孙家,是看好了你孙少安的这个人,是妥妥的下嫁。结果呢,你孙少安还搞不清楚状况,觉得人家好像图你点啥。
你孙少安算是个什么东西?一点狗屁数都没有,一个穷的叮当响的泥腿子,住着三孔破窑洞,穿着一身补丁衣,吃着半缸粗粮,也配嫌弃人家贺秀莲?
“叶师傅,喝口水吧!”
贺秀莲的声音打断了叶晨的内心批判,她双手捧着一碗凉开水,眼神清澈见底,嘴角挂着抹羞涩的笑意。阳光下,她粗糙却干净的手指在粗瓷碗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朴实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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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从拖拉机驾驶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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