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重,一齐来到祝家庄后门庄墙处,向外观望,暮色中只听见庄外蹄声如雷,似有一彪人马奔来。
待行至近处,这队人马率先点起火把,火光冲天,当先一骑正是“鬼脸儿”杜兴,青布包巾下两道赤眉倒竖,手中熟铜棍寒光凛凛。其后百余精壮汉子俱着李家庄号衣,腰间朴刀在暮色中泛着冷芒。
栾廷玉站在城头,虎目如电,望见杜兴等人,心中忽生疑虑,高声问道:“杜总管,何不见李庄主亲至?”
杜兴在马上一拱手,赤眉微动,回道:“我家员外闻祝家庄危急,特命在下率百骑星夜驰援,他自引五百精壮随后便至。”
祝朝奉却心中不疑,捋着白须道:“栾教师忒多心!贤侄此来,真乃雪中送炭!”随即便喝令庄丁放下吊桥,打开寨门。
祝龙早已按捺不住,手执亮银枪便要下城,栾廷玉却按住他肩头,沉声道:“且慢!”说罢取过一把铁胎弓,放上箭矢,拉如满月,猛然朝着杜兴头顶一箭射去,箭镞擦着杜兴发冠钉入身后地上,惊得众人面色骤变。
“杜总管若真是来援,可敢只身过吊桥?”栾廷玉冷笑,手中铁胎弓再次搭上一支箭矢。
杜兴却不慌不忙,翻身下马,将熟铜棍掷于地上,大步走来:“栾教师如此相疑,倒教杜某心寒!”
祝朝奉见状,连忙喝斥栾廷玉:“自家人何必生分!”
后庄寨门打开,将吊桥轰然放下,祝龙、栾廷玉下了庄墙,带了二十余人,出来迎接。
杜兴随行人等都下了马,上前与栾廷玉等人见礼。
栾廷玉将杜兴身后百余骑来回扫视三遭,但见众人头顶青布巾、身披李家庄皂色号衣,连马匹鞍鞯都与往日无异,眉间疑虑稍解,却仍沉声道:“杜总管,李庄主几时能到?莫教我等空盼!”
杜兴赤眉下目光闪动:“栾教师放心!我家员外已点齐五百精壮,明日卯时三刻,必到庄前听调!”
祝龙大喜,当下便引着一行人鱼贯而入,进到庄里来,再拽起吊桥,关了庄门。
栾廷玉望着杜兴等人背影,心中疑虑未消,喃喃自语道:“来得这般急切,似有些蹊跷……”
夜色渐浓,祝家庄的角楼挑着碗口粗的火把,照得寨墙如血。杜兴踏着青砖大步上前,青布头巾下两道赤眉似燃着鬼火,抱拳时腕间铁镯撞出冷响:“太公受惊了!”
祝朝奉捻须摇头,连连道:“还仰仗李家庄联手退敌。”却未留意杜兴身后庄客们握刀的指节已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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