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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卿哪儿也没去，就静静的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昂头望天花板上短路打出火光的日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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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里响起一停一顿的声音，陈默卿的视线被拉了下来。庄梦蝶急迫跛行，她的视线和对方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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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远…秦老师怎么样了…”还未走近，这人便急切的问她，庄梦蝶前半句停顿了一下，才将后半句的称呼顺口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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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事，不过没醒过来。”陈默卿看她额头带汗，似乎有些辛苦，索性回答让她好先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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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确实这样，对方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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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梦蝶身后刚想推门进去看看情况，便从未合上的门缝里看见秦辛兰累得趴在秦远枝的床边睡着了，她从缝隙看了大概，只能瞧见秦远枝发白偏瘦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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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的那只手，垂头间她又小心翼翼的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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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老师好像很累的样子？”陈默卿大概猜出来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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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让我来找她，可我只想见见她。你能不能别告诉其他人？”陈默卿抬眼间能够很清楚的撞见对方脸庞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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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人究竟这几天是如何度过的，连陈默卿也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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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卿靠着椅子，然后说：“你先坐下歇会儿。其实，他们没有任何权利反对你来见秦远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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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陈默卿这样说，庄梦蝶反倒踏实了些。如果不是她这样说，秦远枝若是有个万一，那天秦辛兰责备她的那席话，她可能这辈子都消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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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走了很远的路来的吗？”陈默卿侧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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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梦蝶笑笑，埋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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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自己这副狼狈艰辛的样子如此明显，她以为只要自己装得很好，别人就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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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卿又说：“你…还有那次给我的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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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梦蝶些微愣了一下，然后说：“哦，有的。”，她将荷包里剩下的最后一颗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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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卿像是看出来了，隔着糖纸将糖掰成了两块，将另一半递回给了庄梦蝶：“你也吃点，别低血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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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卿将糖含进嘴里，唇角笑意苦涩，低眸愣神将那半张糖纸揉捏在五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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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卿！六班的死瘸子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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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间，陈默卿坐在自己座位上，“收缴”了同桌一把放大镜，然后将窗口零零散散洒下来的日光对准平铺在桌上的纸屑，听见有人找自己，她将东西迅速放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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