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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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抓住身侧大楼裸露的钢筋，然后蹬着灰黑的水泥墙壁，单手举枪，朝着怪物射出三发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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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枪都打得极为精准，朝着大动脉而去，献血喷涌，溅在米星苍白的脸上，灌进了他的眼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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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白被染成血红，怪物的脂肪化作尸块哗啦啦地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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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地狱而来的修罗，疯癫到极致，贪婪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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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怪物的阴森的白色骨架，米星扯出了一丝淡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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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在说：你可以死？但为什么我不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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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死去，他双手脱力，摔在废墟里，掀起一阵一阵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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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毅清冲了过去，扯下自己昂贵的领带想要擦干净米星脸上的血。那种怪物的血液具有腐蚀性，如果不清理干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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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有想到，米星脸上的血液很快灼烧出一个血红色的洞，露出森森白骨。但很快，那个红色的洞孔开始自我修复，恢复成完整如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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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星的脸现在比他的领带还要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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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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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星认出了这个人，不就是那天在酒店里一夜荒唐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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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找过来？不是说好不追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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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毅清全然没有注意到米星的情绪变化，他只盯着米星洁白无瑕的面孔，想起那与烈日交叠在一起的腰身，想起沾满鲜血又笑得凄凉的米星。一张张场景如幻灯片切换、重复、交叠，最后“轰”地一声，在脑内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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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被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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