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宴衡眼里,姨娘是纪绰要接来宴家的,也是纪绰委托他给姨娘请医,诊出姨娘中毒后,纪绰反而如窦娥一般喊冤,称主母和她对此事毫不知情,且纪家为姨娘寻了几年医士,那么多名医圣手,却连寻常的乌头毒药都查不出来。
&esp;&esp;纪栩作为替身,不得不为纪绰收拾烂摊子——纪绰命她傍晚去前院把宴衡请过来。
&esp;&esp;纪栩不知宴衡是找的托词拒见,还是真的在忙公务,她想了想,柔声道:“那我可不可以进去等一等他,想和郎君一道用个晚膳,有桩私事要谈。”
&esp;&esp;纪栩不清楚过去纪绰和宴衡是怎样相敬如宾地相处,可眼下他不给纪绰一点面子,她也毫无办法。谁知道他是不是报复纪绰前几日给他吃闭门羹呢?
&esp;&esp;“郎君日理万机,也要顾及身子,我叫厨房做了几道温补的菜色,待他忙完,你奉上给他。”
&esp;&esp;纪栩睨过食盒一眼,迟疑片刻,轻声道:“那儿底层有上次郎君在藏书阁问我要的东西,你记得提醒他。”
&esp;&esp;他忆起主君那夜在藏书阁和夫人做的事情,不禁觉得像提了个烫手山芋,等主君一忙完,他立刻禀报。
&esp;&esp;他深思,许是他们有了肌肤之亲,他希望她能坦诚相待,而不是终日将端慎的面具焊在脸上。
&esp;&esp;她知道他今日不待见她,特地用那夜风月调笑间的物什抛砖引玉,勾哄他过去。
&esp;&esp;披云垂首:“没有,属下每句都是照实转达,未经您的允许,不曾打开食盒察看。”
&esp;&esp;他倒没什么,不过想到她把春宫册子递给一个男子,虽藏在食盒里,他心里仍觉得怪诞,仿佛自己的妻子和下属哪天会生出什么事一般。
&esp;&esp;她卖乖献好请他给梅姨娘寻医看病,他瞧在她一片诚意的份上,特地央了兖州节度使麾下的神医过来。当他前脚告知她梅姨娘中毒有法可解,她后脚却把梅姨娘送回纪家,只让身在宴家的神医叁日过去纪家会诊一次。
&esp;&esp;可这件事她既然使他搅合进来,那梅姨娘目前的性命,就不是由纪家说了算了。
&esp;&esp;宴衡回神,纪绰平常送来的东西,他大多给了下人,可这次,他得连食带人一块尝尝……
&esp;&esp;一而再地惹火,却拖延解决根本问题,他早该教训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