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春桃话音刚落,便被禾穗抬手止住。
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檐角铜铃在晚风中晃出细碎的叮当声,“也不急在这一时,你瞧这天色......”
话音微顿,她忽而想起早间晨起时的不适,起初只当是前夜贪嘴吃坏了脾胃,谁承想连着四日晨起皆如此,春桃耐不住性子,背着她请了陈大夫来。
说起这位陈大夫,倒要牵出段旧事。去岁苏姨娘被人下药,精神恍惚,疑神疑鬼,怀疑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最终查清了事实,却到底坏了他的前程,如今只能给下人们看些头疼脑热。
也是世事难料,春桃的二姐去瞧咳嗽时,偏与这落难的陈大夫看对了眼,春桃娘跪着求了王妃恩典,不想竟真应了这门亲事。去年冬月里二人便拜了堂。
禾穗原只当是小恙,她素日里连风寒都少沾,总想着忍过这几日便好,何苦为这点子事劳动大夫?
谁知春桃背着她请了陈大夫来,三指刚搭上腕间寸关尺,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落难的大夫便忽而笑起来,眼角里漾着几分久疏的意气:“恭喜姨娘!这是喜脉啊!”
待春桃欢天喜地送走陈大夫,廊下铜铃的叮当声渐远,禾穗才从怔忡中回过神。忙让香杏遣人去给董婉报喜。如此才有了午膳后,康嬷嬷登门的那一幕。
禾穗从思绪里回神,晚膳已摆上桌,瞧着更显精细了,
十二道菜肴错落有致地陈列开来:青瓷盘盛着芙蓉蒸蛋,玉白碗卧着冰糖燕窝,最显眼的鎏金暖锅里,乳鸽黄芪汤正咕嘟作响,药香混着肉香袅袅升腾......
“这是世子妃特意吩咐备下的,”李嬷嬷将燕窝轻推至禾穗面前,语气带着温厚的笑意,“新到的南海官燕,最是清补,正合您初孕时养身子。”
她话音未落,春桃又盛来一碗乳鸽汤,眼底满是关切:“陈大夫早前也说过,汤里的黄芪最能安胎呢。”
禾穗素日对膳食原不挑剔,往常遇上合口的便多吃两口,不喜欢的也能就着米饭勉强咽下。此刻望着满桌嵌着银匙、飘着暖香的精致膳食,指尖触着温润的瓷碗,竟有些不习惯。
用过晚膳,一时寻不出可消遣的事,禾穗便让春桃将针线筐取来。
从前给巧姐儿缝制衣衫鞋袜时,飞针走线皆得心应手。可如今捏着柔软的锦缎,想为腹中孩儿做些物什,指尖在锦缎上悬了又悬,竟一时不知该从何处下针。
李嬷嬷见了,含笑劝道,“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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