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外围。
身后跟着的两名随从,一个面容冷峻,腰间玉佩暗刻蟒纹,正是锦衣卫指挥同知陆昭。
另一个身形微胖却步履沉稳,是总旗沈炼。
二人刻意将绣春刀藏在宽大的衣袍下,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正午时分,朱厚熜走进街边茶楼。
二楼临窗雅座,他看着楼下的百态众生:新晋进士簪花披红,骑着高头大马游街;
落榜者或垂头丧气,或怒撕书卷;
更有狡黠的书商兜售"状元墨宝",引得几个举子争相购买。
陆昭立在门口,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每个进出的人都扫视了三遍;
沈炼则盯着街对面屋檐下,那里蹲着个始终盯着朱厚熜方向的灰衣人。
暮色渐浓,朱厚熜回府时,顺天府尹收到一封匿名信。
次日清晨,数十名官差带着米面油粮,出现在前日抱头痛哭的举子栖身的破庙。
百姓们望着官差腰间若隐若现的蟒纹玉佩,窃窃私语:
"这些官爷怎生模样?瞧着不像是顺天府的人..."
而此时的乾清宫内,朱厚熜展开新科进士的策论,朱笔重重落在"如何恤民"四字上。
……
殿试后的第三天。
乾清宫西暖阁内檀香萦绕。
朱厚熜将朱批奏折重重掷于案上,新科进士的履历簿在烛火下微微发烫。
三百一十名进士名单中,唯有"张居正"三字被朱砂圈了又圈,墨迹层层晕染。
"传旨:本届进士尽赴州县,唯张居正留京,授户部给事中。"
朱厚熜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声音冷冽如冰。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永捧着圣旨退出时,瞥见御案上摊开的《张居正大比策论》。
"振纪纲,重诏令,核名实"的论断旁,密密麻麻批满朱红批注。
甚至边角处还有潦草的"堪大用"三字。
次日清晨,吏部衙门炸开了锅。
当值官员抖着手宣读旨意,满堂官员面面相觑。
角落里,某位老御史捻着胡须冷笑:
"那张居正不过荆州府学的少年举人,陛下莫不是被他的狂言蒙蔽?"
唯有内阁首辅杨廷和目光深邃,望着远处紫禁城方向,缓缓道:"诸君且看,此子或成大明朝局变数。"
张居正跪在文华殿前谢恩时,额间已沁出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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