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重物倒地的闷响与杂乱的脚步声。叶徽恍若未闻,正用素瓷匙撇去汤面浮油。他的手腕突然被陈老枯瘦的手扣住,老人掌心的寒意顺着脉门直窜上来。
"你既知饺子有毒,为何不当场道破?"
"冬至的饺子要囫囵个儿地吃。"叶徽轻轻抽出手,将一只完整的翡翠饺夹到老人碟中,"破了相,就坏了阴阳平衡的规矩。"
陈墨这才注意到,叶徽面前那盏当归汤里不知何时漂着三片薄如蝉翼的姜——正是《本草纲目》记载解野山楂毒的秘法。她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这个人在进门更衣时,恐怕就已经开始解毒了。
"你就不怕我疑心是你下的毒?"陈老眯起眼睛,眼角的皱纹堆叠如刀刻。
叶徽端起茶盏,将残茶缓缓倾入身旁的兰花盆。茶水渗入土壤的刹那,那株价值连城的素心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卷曲,最终化作一团焦黑。
"因为下毒之人,"他轻叩盏底,釉面映出窗外纷飞的雪影,"根本不知您上周换了新药方。"
陈老瞳孔骤缩。这个由瑞士诺华公司特制的降压方案,全中国只有五个人知晓具体成分。
雪愈下愈急。叶徽望着窗外那株被积雪压弯的老梅,忽然想起民国二十七年冬至,叶家老宅那场死了三房姨太太的饺子宴。六十载春秋轮回,连下毒的路数都如出一辙——当年四姨太也是在羊肉饺里掺了山楂籽,诱发了老爷子的心痹之症。
"小叶啊......"陈老的声音忽然苍老了许多,"开春墨墨要去瑞士读酒店管理,你陪她走一趟苏黎世大学医院可好?"
陈墨手中的银筷"啪"地掉在桌上:"爷爷!"
"陈老。"叶徽平静地打断,"叶某不过是个戏子,不是悬壶济世的良医。"
老人用筷尖蘸着饺子汤,在红木桌面上写下一个"叶"字,又迅速用袖口抹去:"九七年我在台北故宫见过一幅《杏林春满图》,落款是叶清臣。"
叶徽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那是他前世的三叔公,民国二十六年带着叶家半部医书去了台湾。
"您认错人了。"他起身长揖,"族谱记载,先叔公民国二十八年病逝于重庆防空洞。"
陈老意味深长地笑了:"那画上施针的手法,和你上月救李部长时一模一样。"老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丝在雪白的手帕上绽开红梅,"我这把老骨头...怕是熬不到来年吃饺子了......"
叶徽静静看着老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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