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画的箭头上,那艳丽的猩红正在融化,顺着玻璃流到台面形成"申时三刻"四个字。衣柜下方露出的半张场记板上,用血写着"开镜"二字,墨迹未干。
"你迟到了七分钟。"嘶哑的女声从衣柜深处传来,伴随着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我差点以为...你不想见姑母了。"
衣柜门被从内推开的速度慢得令人窒息。穿着场务工装的男人佝偻着腰挪出来,鸭舌帽檐滴落的不是雨水而是暗红黏液。当他抬头时,右脸的烧伤妆正在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菌丝。
叶徽的伞尖精准抵住对方锁骨凹陷处:"警方在长江下游找到你的DNA,芳姐。"伞骨中暗藏的银针弹出半寸,"殡仪馆的记录显示,那具焦尸牙齿填补物和你去年在瑞士做的完全一致。"
硅胶面具被撕下的声音像剥开煮熟的鸡蛋。"苏芳"真正的脸比记忆中苍老了十岁,嘴角的疤痕延伸至耳后,缝合线还留着青紫色的针脚。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睛——虹膜边缘浮现出与叶徽相同的淡金色环。
"好侄儿,她"的声带似乎受过重创,每个字都带着黏腻的气音,"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杀我。"真丝手套里滑出的不是照片,而是一截指骨。白骨关节处清晰刻着新月纹样,此刻正在渗出淡绿色的液体。
叶徽的银针在距她喉头半寸处停住。指骨末端镶嵌的银质甲套他太熟悉了——七岁那年,姑母就是用戴着这个甲套的手指,为他刮去喉痈的脓血。
"这不是盗墓能得到的。"叶徽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活体取骨..."
"她给的。苏芳"解开工装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溃烂的伤口。腐烂的皮肉间,三根银针摆成倒梅花状,正是叶家秘传的"锁魂针法"。"1937年冬至夜,叶明澜亲手剖开自己的无名指..."她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块里裹着半片金箔,上面用朱砂写着"湛儿亲启"。
雨声忽然变得极远。叶徽眼前闪过前世片段:姑母大婚那日,十六岁的他躲在喜轿后,看见新娘偷偷将一把断齿梳塞进喜娘手中。当时以为只是女子闺阁秘事,如今想来...
"你不是苏芳。"叶徽的银针刺入她眉心,"借尸还魂术最多维持四十九天,你早就..."
"我当然是苏芳!"女人突然尖叫,声波震碎了梳妆台上的玻璃瓶。脓血从她七窍中涌出,却在空中凝成细线指向那把檀木梳。"只不过...身体里还住着...你姑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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