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徽拈起一枚对着灯光细看——玉内里沁着蛛网般的血丝,在烛焰下仿佛还在蠕动。
第三十七手时,叶徽突然变了棋风。他食指与中指夹着白子,以"金鸡独立"的姿势轻轻点在棋盘边缘。这是民国时期苏州棋坛的暗号,意为"刀已出鞘"。
"这手法..."首长喉结滚动,"像极了一个故人。"
叶徽不语,将白子落在"六·八"路。棋子叩击棋枰的脆响中,夹杂着极轻的"咔哒"声——那是他袖中录音笔启动的动静。
香炉青烟忽然扭曲成螺旋状。叶徽趁机观察首长耳后:一道三公分长的疤痕藏在白发间,那是五年前其子陈斌酒驾时,方向盘碎片划伤的。
"听说令郎在云南又立了功?"叶徽突然开口,同时落下白子截断黑棋大龙。
首长捏着棋子的手顿在半空。黑子表面凝着的汗珠滴在棋盘上,将一枚白子浸得半透。
"啪!"
黑棋重重拍在"四·六"路,竟将黄花梨木砸出个浅坑。叶徽注意到首长尾指上的铂金戒指——内侧刻着"LY"字样,是林云名字的缩写。
当叶徽第一百零七手使用"七劫连环"时,窗外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警卫的佩枪走火了,子弹击碎檐角兽首,碎石溅在窗棂上如急雨。
"这局棋,"首长突然用日语说道,"我在1945年长春见过。"
叶徽心跳漏了半拍。前世他确实在长春与关东军参谋下过同样的棋局。指尖的白子转了三圈,他改用吴方言回应:"棋盘是方的,棋子是圆的,天圆地方间,藏着比枪炮更锋利的杀机。"
老首长猛地站起,棋案被撞得倾斜。黑白子哗啦啦滚落,有颗红玉子滚到叶徽脚边,裂开细缝渗出暗红液体——原来所谓"血玉",是毒药容器。
三、灯下摊牌
"你要什么?"
首长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铁。叶徽从怀中取出胶片,借着烛火点燃。跳跃的火光中,投影在屏风上显出画面:陈斌的军牌车停在云姐别墅后门,保镖抬出的麻袋里露出青白手腕。
"《人民日报》第三版。"叶徽将灰烬撒入茶盏,"更正张教授剽窃案的报道。"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这是连用"龟息法"压制两小时的后遗症。血滴在棋盘上,恰好汇入之前的汗渍,形成个诡异的卦象。
首长突然狂笑,假牙从嘴里飞出砸在香炉上。他扯开中山装领口,露出心口处的弹疤:"这枪是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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