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力和情绪张力。前世他肺病最严重时,曾靠弹这段来转移咯血的痛苦。
琴音越来越急,如同暴雨倾盆。叶徽感到指尖传来刺痛——这具身体太久没有高强度弹琴,指甲边缘已经渗出血丝。但他没有停,反而加重了力度,让琴音中多了一丝血腥气。
"砰!"
七弦终于不堪重负,在最高潮处断裂。琴弦回弹在叶徽手背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余音在空气中震颤,久久不散。
叶徽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已经挤满了人。最近的陈锐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发抖。远处,一位白发教授正匆匆拨开人群向这边走来。
"同学,你刚才弹的是..."老教授声音有些颤抖,"是查阜西先生的版本?"
叶徽心头一震。查阜西确实是当年教他《广陵散》的老师所推崇的琴家,但在这个时代应该少有人知。
"不完全相同。"叶徽谨慎地回答,"加了些个人理解。"
老教授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我是音乐学院民乐系的郑国华,你这手法、这气韵——"他突然注意到叶徽流血的手指,"快,医务室!"
叶徽这才感觉到疼痛。他低头看见血珠正顺着指尖滴落在琴面上,在古旧的漆面上绽开几朵暗红的花。
"没事,小伤。"他试图用纸巾擦拭,却被老教授坚决制止。
古琴社社长嗤笑着推开面前的蕉叶琴:"装什么清高?有本事来段《流水》啊!"
叶徽苍白的指尖悬在断弦上方。这首曲子他前世练了八年——从十四岁咯血染红琴轸开始,到二十二岁卧床不起前最后一次抚弦。最熟悉的反而最痛。
"不必移调。"他突然按住正在调音的社员,手指拂过七根冰弦,"就这般亦可。"
没有预兆地,右手中指突然勾出第一个散音。不同于寻常演奏家的澎湃激荡,他的《流水》像寒潭映月,每个音符都凝着将散未散的雾气。尤其到"七十二滚拂"段落,竟用指甲代替肉音,刮出一片金戈铁马般的凛冽。
琴社鸦雀无声。社长张大的嘴里能看到刚嚼碎的薯片。
"小陈!"郑教授转头对呆立的陈锐喝道,"去我办公室拿医药箱!快!"
陈锐如梦初醒,慌忙跑开。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叶徽听到"太帅了血都流到琴上了"之类的只言片语。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的?"郑教授热切地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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