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念之差

我的脸色微僵，顿感不详地问爷爷：“那……那卦卜出了什么？”

爷爷闭了闭眼，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说：“我师兄只道你红颜祸水，命比纸薄，业力深重，因果难缠，欠了无数业债来到的这个世上！”

“其中欠的最多的，便是——情债！”

“若你幼年暴毙倒也还好，一旦长大，定是鳏、寡、孤、独、残，五弊全占，缺福缺禄又缺寿的极贱之命！”

“鳏、寡、孤、独、残，是修道之人才会有的五弊，福禄寿则是三缺，但凡入了道门，必占一项，却没听说有谁八项全占，如此命贱的！”

“更何况那时的你，还只是襁褓里的婴孩，与道门并无半点关系！”

爷爷这话一出，我被吓得连手都在抖，我慌乱无措地问爷爷：“那后……后来呢？”

“后来？”爷爷长叹了口气，接着说：“后来我师兄见我不愿意杀你，劝我将你交给山下的农户收养。”

“可我还不放心，悄悄找到破解之法后，选择背离师门，来到山中为你建庙塑像，妄图向天，借上一线生机，赠予于你！”

爷爷这话一出，我惊讶地又问：“这个破解之法……”

“就……就在您从小让我抱着睡觉的菩萨泥像上面吗？”

爷爷点头，告诉我说：“世人皆称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可若能借泥菩萨之身，助你修出一身阴骨，便可借此修满功德，与之换命！”

“传说，阴骨菩萨悲悯众生，割肉剔骨，以身教化众人。”

“而淫骨菩萨慈悲喜舍，故以殉身满足世俗之欲，化形为娼，欲渡众生！”

“淫骨和阴骨，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相差了个天差地别！”

“稍有不慎，阴骨便会化为淫骨，从以身渡人，变成了以色渡人！”

“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不让你离开这小小的佛堂，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是害怕你沾染了人世间的浊气，令这些年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

“是爷爷不好啊，能力有限，害你这大好的年华，一直被困在这方小天地里面……”

爷爷的话说到这里，语气里忽然充满了愧疚。

我赶忙安抚爷爷说：“爷爷，你可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就算一辈子和爷爷待在这里，我也心甘情愿！”

爷爷听到我的话忽然笑了，笑得非常开心。

可是下一秒，这抹笑容却又僵在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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