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思索一边道:
“县里的调查组无非就两种。一种是‘四清工作队’,专查农村干部的政治思想、经济账。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这是上头定的调子,直接对县委负责。另一种是武装部牵头的,专查军品流失。不过那样的话,来的人该带着枪,说话也得带股子兵味儿。”
他抬头看了看赵瑞刚:“照你说的,那帮人戴红袖箍,拿文件,应该是四清工作队的路数。”
赵瑞刚点点头:“我也觉得不像武装部的。那您知道,他们常规的调查流程是啥样的?”
“具体细节我也不太清楚。”
廖荣生把擦好的枪靠在木桩上,声音沉了些。
“但规矩还是懂的——没有确凿证据前,顶多是问话,不能动粗,不会有磋磨,也不能随便关着不让见人,但会限制自由,怕串供。”
听到“不会有磋磨”,赵瑞刚紧绷的肩膀瞬间松了些。
这个年代的审查虽严,但“讲证据”仍是基本准则,刘永才暂时该是安全的。
“上次那野猪,”廖荣生忽然开口,眼里带着几分探究,“真是拿弹药换的?”
“是拿弹药跟猎户换的。”
赵瑞刚毫不隐瞒,回答得十分干脆。
“那批弹药还是咱们端土匪窝缴获的,没往公社上报,就存在大队仓库,算‘战利品’。公社账上没记录,就算他们去查民兵武器库,也查不出少了啥。”
廖荣生松了口气,往枪膛里塞了颗空包弹,“咔哒”一声上了膛:
“那就好。不是装备部正规批的弹药,就扯不上‘贩卖军用物资’的罪名,顶多算违反纪律,性质差远了。更何况,跟土匪更不搭边了。”
赵瑞刚点点头:“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出谁捅的刀子,到底想干啥。”
廖荣生眯眼瞅着他,忽然笑了:“我看你这架势,是怀疑有人冲着你来的?”
赵瑞刚声音平淡:“大伯在公社的口碑摆在那儿,当了这些年大队长,没贪过集体一粒粮,没占过社员一分便宜,没啥辫子可抓。反倒是我,这段时间着实树敌不少。”
廖荣生顿时笑了:“你小子还挺有自知之明。”
等待的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般,每分每秒都显得十分漫长。
社员们上工又下工,日头从东挪到西。
赵瑞刚在大队部办公室来回踱步的时候,才听见门外传来六猴子急匆匆的脚步声。
“瑞哥!”六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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