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辱她?”申屠灼恼羞成怒,“我与她心意相通,不过情难自抑,这就叫辱她吗?”
“朝中针对东宫和秦王的手段层出不穷,你尚且自身难保,能给她什么承诺?她为我守节三年,日后还可恢复自由之身,与申屠家断绝来往,不必受那些栽赃构陷的连累,可你若执意感情用事,难道要让她这无辜之人来承受我们复仇的风险?”
“是啊,她为你守节……”申屠灼气不打一处来,“当初不是阿兄你与阿母的谋划让她被牵扯进来的吗?而后你自己在战场上险些殒命,下落不明,害得她替嫁成了望门寡,这会儿反而怪到我头上来了?分明是你辱她在先!”
“我哪里知道会出如此大的变故!”申屠衡一掌拍上案几,“不管怎么说,她如今还是你阿嫂,你这般对她,想过她要如何自处吗?”
“这会儿知道给她安上长嫂的名头了,你不是说申屠家的长子已经死透了吗?那她同你还有什么瓜葛?”怒气上头,申屠灼也是一拍案几,“阿兄,我看你不是想劝我对她放手,是想用夫妇名分拴住她吧!你对她生了情意,当我看不出来吗?”
“住口!”申屠灼大骂,“起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呢?眼下她正处在加入商会擢选皇商的关键时期,你要在这时候毁她声誉吗!”
“行,你可以义正辞严地指责我,那你敢当面问明她的意愿吗?”方才其实是谭怀柯更为洒脱主动,奈何申屠灼也自知失控无可辩驳,只道,“你是她名正言顺的郎君,你的牌位是与她行过青庐之礼的,你怎么不去向她表明身份,光明正大地为她遮风挡雨呢?”
“我一介游魂,只会给她带去灾祸!”
“阿兄,你怕什么?怕她嫌弃你被烧毁的面容?怕她怪你害她做了望门寡?”申屠灼往他心口插刀子,“还是怕她心目中那个舍命冲进河谷救援的大英雄不复存在,成了一个苟且偷生的懦夫?”
“申屠灼,你够了!”
“阿兄,你根本不知道她曾经多么敬仰你。”申屠灼自嘲地说,“在与你的牌位行青庐之礼那夜,她就认出了你的长戟。她把你视作救命恩人,也愿意成为你的守寡新妇。若不是以为你早已战死,或许我根本没有可乘之机……”
申屠衡猛地怔住。
直到此时,申屠灼才终于将自己深埋心底的自卑和盘托出:“她这般精明通透的人,甘心守着你那座荒凉的小院,却不曾觊觎过属于你的家产中馈,只要了申屠府的五亩田地独自过活,你当她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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