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你不太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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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瑾俞把资料发出去的时候，时间刚好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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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掉电脑，靠在沙发背上喘了口气，头脑还有些发沉，但比刚醒时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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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吃早餐时她没化妆，只是换了件干净衬衣，头发扎成低马尾，整个人依旧是清瘦疲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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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在酒店二层，窗帘半敞，光落在白瓷碗边，透着一点不真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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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坐下，豆浆还冒着微热的气，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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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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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是总统套房的专属管家，隐约记得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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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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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桌侧，也没多话，只是礼貌地问了一句：“您感觉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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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的勺轻轻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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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快两点的时候，华总从套房打了电话，说您身体状况不好，让我们准备退烧药，还送了几条冷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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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没再接到通知，就没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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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瑾俞坐着没动，手还握着那个白瓷汤勺，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扣了下碗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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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下，几乎是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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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止不住地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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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模糊的、凌乱的、烧糊涂后的错觉，而是清晰得过分的片段——像忽然有一道光，从意识深处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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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自己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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