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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这么狼狈过,眼睛布满血丝,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合眼。一滴汗从太阳穴滑落,没入歪斜的领口。校服裤脚沾着泥泞,像是跑过很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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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攥着一迭文件,指节泛白,纸张边缘因用力过猛而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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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录取通知书在她眼前展开,纸上她的名字工整得刺眼,落款日期是三天前——正是论坛开始疯传那些照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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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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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开口,嗓音低哑,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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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宿舍、奖学金、导师……”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怕她打断,“或者我们买公寓,离图书馆近一点,你不是最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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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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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打断,指尖抚过通知书上的名字,突然将它对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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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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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手,那纸就这样落在了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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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场注定的告别,“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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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她的下巴突然被狠狠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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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卿辰的拇指碾过她的唇,他眼底翻涌的情绪让她想起暴风雨前的海面,看似平静下藏着能将人撕碎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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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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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声音低得发狠,喉结滚动时,颈侧绷紧的青筋如同濒临断裂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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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谁和你是?沉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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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睫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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