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身从未有过的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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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同在水中划曳，无需使多大力气, 身体自然而然朝着光明之墙上打开的黑洞中漂浮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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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精神力较常人强，因此透过白光看得很真切，黑洞中央似乎站着两个人，其一是齐铎，其二却是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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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魂体在两个人中间如浮萍，飘来荡去，若是执念足够坚定，她相信妄相能够替她留住某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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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器托起她的魂体，不知何时变得异常高大，说话的声音也像隔着水面，传至水中人耳里，朦胧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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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回去吧，焦棠，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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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抚平她所有意识，焦棠很想努力抓住什么，但意识就这样轻轻柔柔，平平稳稳地飘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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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棠艰难睁开眼，逼迫自己集中精神去关注外界，剧烈的头疼与酸疼的肌肉提醒她这具身体已经很久没有移动和清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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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吵得一塌糊涂，除了杂沓的脚步声，还有轮船靠岸的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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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棠头上的线路被拔走，贴片撕下来时候甚至扯掉了几十根结团的头发。但是她一声不吭，观察着这群白衣人在制服海警的指挥下，一个个往外推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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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最里面，每一个病床往外推时候，上面晃动的名牌都能被余光捕捉，她努力想了很久这些名字对应的人脸，可惜都很模糊，隐约印象中，石竹、途灵、徐戈雅是三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周寻音是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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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中其余房间仍有滚轮咯吱咯吱压迫船板，不只这些人，还有更多她认识的人正从海上运回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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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棠是最后一个被推到出口，黄色警戒线外是从未见过的异国热带风景，围观人中，她见到庐静盼安静的身影，不急不躁，仿佛在耐心赌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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