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去,她紧张地列了张清单:不能让我父母知道他们住五星级酒店("太炫耀了"),不能当着我爸面接吻("太开放了"),不能聊政治宗教("太敏感了")...
"放松点,"我试图安慰她,"最坏能坏到哪去?"
事实证明,我严重低估了文化碰撞的威力。
卡门的父母——何塞和伊莎贝尔——比照片上还要耀眼。何塞是个高大魁梧的安达卢西亚人,一见面就用熊抱差点勒断我的肋骨;伊莎贝尔则是个优雅的塞维利亚女士,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捧着我的脸左右各亲了三下。我父母僵在原地,表情像是看到了外星生物。
为缓解尴尬,我提议去附近有名的火锅店。这个决定后来被证明是个灾难。
何塞对麻辣锅底毫无概念,第一口毛肚就辣得跳起来,灌了半瓶啤酒还止不住咳嗽;伊莎贝尔则对鸭血表现出了西班牙人特有的夸张恐惧,用叉子挑起一片惊呼:"?Sangre!(血!)";而我父亲,在尝试用蹩脚英语解释"脑花不是真的脑子"时,不小心把一整块豆腐甩到了何塞的定制衬衫上...
"?Mi camisa!(我的衬衫!)"何塞惊呼。
"Sorry! Sorry!"父亲结结巴巴地道歉。
卡门和我面面相觑,突然同时爆发出大笑。这笑声像有传染性,很快所有人都跟着笑起来,连服务员都忍俊不禁。何塞干脆脱掉脏衬衫,只穿里面的背心,举杯用刚学的中文喊:"干杯!"
酒精和笑声渐渐融化了坚冰。何塞和我父亲通过卡门的蹩脚翻译聊起了农业——原来我们家在阿坝州也有个小果园;伊莎贝尔则对我母亲自酿的杨梅酒赞不绝口;最神奇的是,妹妹居然和卡门的父母用手机翻译软件聊起了西班牙足球!
离开时,何塞拍着我的肩膀说:"Hijo(儿子),你有个好家庭。"而父亲,用他康复中的右手与何塞握了握手,这是生病以来他第一次主动使用那只手。
一周后,我的旅游签证顺利获批。卡门父母回国前夜,我们在锦里的一家老茶馆举行了告别宴。三家人围坐在竹椅上,品着不同产区的橄榄油(何塞坚持带来的)和我家的杨梅酒,用中、西、藏三种语言轮流祝酒。
"为健康干杯!"父亲用英语说,虽然发音古怪但诚意十足。
"?Por el amor!(为爱情干杯!)"伊莎贝尔举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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