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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跟着母亲进了厨房，门缝儿里还探出朵朵狡黠天真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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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有意，或是无意，客厅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陈璐和顾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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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璐坐得那叫一个标板溜直，余光瞥见顾父正襟危坐的侧影，老人家的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像极了高中时最让学生发怵的教导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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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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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璐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口提议说要不要来一盘象棋，顾父却先她一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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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喜欢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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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边说边弯腰从茶几底下拖出个塑料收纳箱，箱盖掀开的瞬间，陈璐的睫毛没忍住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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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面整齐码放着五颜六色的棋盒，五子棋，军棋，跳棋...甚至最上面那盒飞行棋的包装还没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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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小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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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父扶了扶老花镜，轻咳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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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里孩子们说现在流行这些，我那天跟几个年轻人学了学，玩得不太好，你看看想玩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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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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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陈璐有些晃神，先前的紧张和不安此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来自亲情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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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会迁就着她玩什么的长辈只有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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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也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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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璐眨眨眼睛，敛起情绪，她没有为难顾父，最后两人还是下起了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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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摆开时，陈璐故意走错一个马，顾父眼睛立刻亮起来，花白的眉毛高高扬起，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算是在厨房也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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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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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完这步棋之后，顾父推了推滑落的老花镜，抬头看了一眼陈璐：“这招是婉君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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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璐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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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鲜吃遍天，她呀，从小到大就会这一招。”粗糙的手指在棋盘上划出凌厉的轨迹：“看好了孩子，这叫‘马后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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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顾父得意的神情，仿佛古代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陈璐在心里想着接话的措辞，却听见老人轻声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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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常来，我还有很多招数可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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