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进去。”
陆之樾端详那只盒子,把它放进书包,郑重地说“好”。
他们在屋顶又看了会星星,温迎一颗接一颗地数,突然跳转了话题:“我爸爸陪妈妈住院了,妈妈被病人家属划伤了手。”
陆之樾看着她。
这件事情,他已经在别人口中听过好几遍。外婆提及过,语气里带着忧虑和惋惜,丁一然算是见证者,心有余悸的模样,看起来也快要哭了。
温迎却没有像他描述中的那样,再度落下眼泪,她的视线凝聚在某一处,接着说:“但我不是因为这个才睡不着的,我睡不着是因为在宁县的家里收拾行李时翻到了妈妈的毕业证书,她在很着名的医科大学读完了博士,但不知道为什么,却留在宁县当医生。”
陆之樾沉默了一下,温迎抱着膝盖,将下颌搁在他的书包上,喃喃:“宁县的医院很小的,我妈妈的理想明明很大,她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呢?”
陆之樾也不清楚其中缘由,陆兴州的理想同样远大,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些年来他从一个普通的职员,到如今的步步高升,带着陆之樾从名不见经传的地方搬迁到长裕,从此以后再也没回到过那座小城。
“可能这里也有阿姨的理想。”又有蚊子飞过来,陆之樾拿起蒲扇,扇了扇风,“或者家人。”
温迎拢了拢飞起的头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隐隐有种感觉,答案并不存在于这两者之间。
不过,她的倾诉欲已经在今晚得到完满释放,厨房里那杯水之后的未尽之言也完整地说出了口,她觉得轻松,看着远方的星空道:“我也有理想的,我长大以后,要成为一个厉害的人,一个能让所有人都不把理想藏起来生活的那种,特别特别厉害的人。”
陆之樾看她翘起的嘴角,笃定的眼神,点头:“嗯,我相信你。”
聊完天的两个人回到楼下,爷爷奶奶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鼾声,温迎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往地铺看了看,丁一然已经将那只枕头全部霸占。
她把自己的枕头递给陆之樾,见他没有立马接,又从床里面拎出一只玩偶,小声说:“我还有这个。”
陆之樾从她手里抽走了那只玩偶:“我枕玩偶就可以了。”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梦话,温迎没有再和他谦让什么,在黑暗里冲他笑了一下,就躺回床上。
她讲了太多的话,疲倦极了,闭上眼睛就很快入眠,连梦都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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