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映手指一颤,慢慢抬头:“你怎么问这个?”
这反应不对,二娘一定知道。
绍桢央求道:“你先回答我嘛!”
纪映过了一会儿才说:“天春楼,就是我和太太待过的贵喜院。”
绍桢愕然。
“很多年前,贵喜院突生火灾,连着最大的鸨子都给烧死了,贵喜院就由那鸨子的弟弟接手,不知从哪里请了个歪门邪道的和尚来看风水,说是名字起得不好,才改名了天春楼,此后这皮肉生意竟然真的越做越大了。”
纪映解释完,再疑惑道:“谁跟你说了什么吗?”太太曾经流落风尘,毕竟是丑事,就算她在世的时候,也从不在人前提起。桢哥儿是略懂事了一些才隐隐约约知道的,怕她们伤心,从来不问。怎么今日提起来?
绍桢心中渐沉。火灾?
她有些木然道:“义兄下午与我闲聊,说他姨娘被嫡母发卖给人牙子,找了很多年才在天春楼得知下落,那姨太太是自焚而亡的。”
纪映没反应过来,惋惜道:“真是无福,太薄命了。”
“我带义兄去佛堂祭拜,他说,我娘和那姨太太长得很像。我之前见过傅老爷一回,也说我和姨太太相仿。”
纪映眉心渐紧:“傅家姨太太是何时丧命的?”
“昌化三年。”
啪嗒一声。
纪映手上一松,账册掉到了地上。
绍桢急切道:“二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在贵喜院有见到和我娘相貌相仿的娘子吗?”
纪映恍惚捡起账册,用力捏了捏额角,却没有直接回答她,慢慢道:“你从来不问太太和我的过往,今日我说给你听听吧。”
绍桢的手指无意识划过桌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刮痕。
“昌化元年时太太进的贵喜院,有一回看见我被龟公打骂,拦了下来,向鸨子要了我做丫鬟。她长相仪度都好,鸨子拿她当摇钱树,一听就答应了。
“我在她身边伺候了三年。有一回,南京有官员来扬州巡查,知府负责接待,叫鸨子送个才貌一流的娘子过去伺候几夜。
“鸨子选了太太。
“太太回来时就跟我说,她遇到了故人,那人会给她赎身。这就是侯爷,他当时任南京兵部侍郎。
“我求太太带我一起出去,她答应了。
“我们是夜里离开贵喜院的。刚出了太太住的小院,那屋子就烧了起来。我想叫人来救火,被太太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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