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怪可怜的,虽说规矩不大好,但张世钦是父皇的肱股之臣,没什么好计较的,于是就这么放过了。
转眼半个月过去,到了十四年的元旦,公卿大臣都要入宫领宴,正宴尚还早着,他在端本宫后面的藏春坞玩投壶消磨时间,花丛里冷不丁钻出个影子,真是奇了,又是张家那个冒失鬼。
他如今已经知道这不是女孩,而是张世钦从南边领回来的私生子,叫张绍桢,外室生的儿子,难怪上回的喜宴上,那群勋贵家的孩子不愿和他来往。
不过张绍桢显然已经不认得他了,兴许还将他当成了哪个大臣的儿子,兴冲冲地想和他一起玩:“我投壶很厉害的!”
他瞥了张绍桢一眼,心里不大高兴,还没人敢这么轻忽他,于是没做声。
也不知恭毅侯那个外室怎么养孩子的,张绍桢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十分自来熟地取了两支竹牌投入筒中,还大言不惭地要教他贯耳投法。
他也没说话,轻飘飘投了个难度更高的双耳,张绍桢便惊叹着夸奖他,他心里有些高兴,于是打算屈尊降贵和他说会儿话,谁知他的太监又冒了出来,大呼小叫地驱赶张绍桢:“去去去,这可是端本宫,容得你撒野?快走!”
张绍桢可能以为闯祸了,咬了咬嘴唇,没等他说话就跑没了影。
隔天他就将那没眼色的太监调离了端本宫,家宴上父皇问他想要什么新年礼物,他脑中闪过张绍桢的面孔,想了想道:“……儿子想要个伴读。”
对,就是伴读。他的兄弟们死的死,瘫的瘫,没个玩伴,宫人们是伺候人的玩意儿,担不起玩伴的名分,张绍桢就很不错,生母虽然不堪,但胜在生父显贵,而且张绍桢孤零零的没人和他玩,应该很乐意进宫吧。
事情就这么定了,张绍桢进宫那天看见他,果然很惊讶,但也如他所料,很快适应下来。年复一年他到了可以收用宫女的年纪,某一日忽然听见张绍桢同旁人闲聊。
“宫里好闷啊,我想爹爹了,我要给他写信,让他派人接我去宣府。”
他听了没来由升起一股怒气。小白眼狼,不是当了他的伴读,梁家叶家吕家的少爷,哪个肯接纳外室生的奸生子?借他的身份在纨绔堆里站稳脚跟,转头就抛弃他。
但是也没到翻脸的程度,他对这个小伴读一向没得说,好聚好散,还亲自刻了一只平安牌作为分别礼物。
可张绍桢去了宣府他才回过味来,少了个朝夕相伴的人,总归不习惯,午膳摆上来几道南边风味的点心,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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