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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臻烧掉了那条围巾,在咏梅女士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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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无论是工作、社交还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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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去麓国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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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臻一度厌恶钩针和一切编织相关的东西,直到她带着咏梅女士背着她偷偷编织,却还是半成品的围巾出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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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巾在咏梅女士反反复复的拆解重编下发毛起球,那一小节成品甚至还不够圈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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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摸着炸毛弯曲的毛线,奚臻能触及到咏梅女士并不善于表达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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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是很奇妙的东西,即便抗拒来自另一位母亲的基因,但从未接触过编织的奚臻拿起棒针时,却天然地知道应该怎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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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织的第一条围巾,被咏梅女士装起来,放在家里最显眼的展示柜里,逢人到家做客必然要进行一个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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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那时候心情不好,我女儿看着也愁,别看她总闷不吭声的,心里都记着呢,特意织了条围巾从海外寄回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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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的回忆到此为止,因为奚臻正难以置信地反复确认茶具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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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拿出丁蕾的朋友圈对照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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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真的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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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肯定是咏梅女士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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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需要猜是什么时候顺走的,一定是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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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说咏梅女士那几声久违的宝贝来得莫名其妙,原来是要干坏事心虚,提前喊上以前的称呼试图博同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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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走得这么急,分明是怕事情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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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年过五十以后,咏梅女士自己嫌肉麻,非得说连名带姓喊她听起来更正式更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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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没有不小心在非工作时间临时调休回家拿东西,听到连姨对着咏梅女士一声声地喊着“宝贝”,还问咏梅女士,你除了奚臻这个大宝贝还有个小宝贝,怎么也不见你疼疼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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