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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音闻言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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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她怎能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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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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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回首，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百年不见，女人周身气息更沉了些，眉眼间不见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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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如今成亲了都不通知我一声吗？”砚歌话中带着责怪，她走到岁音面前，看着相伴百年的姑娘成了新娘子，心中倒是有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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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音眼眶也是酸的，她不是没寻过砚歌，从天道树下醒来，她第一眼看到了夏时，而后身体恢复，她在九州寻过砚歌的气息，却怎么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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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之日，可别掉眼泪啊。”砚歌说完转头去看夏时：“我可能为你证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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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拱手行礼，“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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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从天道论还是从岁音论，砚歌都是她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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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证婚人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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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如今不能轻易行跪礼，那便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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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歌走向上位，指腹来回摩挲着指间的骨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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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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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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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清雪高喊，新人三拜，拜天地、拜长辈、拜相知相守之人，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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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上，砚歌坐在首座，手边是夏时，其他人要靠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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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顶头上司过来，江风禾都不敢大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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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场的都是些年轻人，又逢喜事，两杯喜酒下肚，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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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那边的吵闹，砚歌和夏时这边要安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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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默不作声地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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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三杯后，砚歌才开口：“这世间我同天睢走过了，九州，凡尘，走过一遍也只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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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沉闷地嗯了一声，眼神复杂地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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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砚歌身上看到了孤独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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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幸运的。”砚歌回望着她，问道：“如果当初我没有带走阿音，她就在你眼前魂飞魄散，你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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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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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话，回忆过往，除了剑阁那四百年，岁音似乎一直都在她身边，她这一生可以说是离不开岁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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