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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仙都首席最是冷情淡漠，面对任何人都是以礼待之，看似温文和善, 却又将任何人任何事都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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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一人, 待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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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那人，天睢的表情柔和下来，眸底铺撒了一层碎光, 而后又被哀伤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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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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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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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身影慢慢淡去, 一刀一剑也渐渐平息, 白玉棺盖滑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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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风！”沧龙满脸是泪伸手想要抓住消散得只剩虚影的人, 可她根本摸不着碰不到, 她的留风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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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颓然地跪坐在地上，抱着爱人生前的破魂刀，一遍一遍地低唤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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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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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棺盖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就连棺身也无完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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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龙抬头惊愕地看着她守了千年的白玉棺，她猛地站起身扑过去，“留风呢！留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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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亲自将留风放入白玉棺的，人呢，她的留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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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棺毁，原地只悬着一根手掌长短的琉璃笔，通体碧青，笔身绕有符文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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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净世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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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目光复杂地看着琉璃笔，默默地拿出江流门主让她去取的假货，简直……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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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江流门主并未见过真正的琉璃净世笔，那真认得琉璃净世笔的人这九州也不过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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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一个毫不相干的假货来以假乱真，也不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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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风…留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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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龙双目赤红地抱着刀在殿中翻找着，几乎要把地上的砖片都要撬起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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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夏时叫住她，“敢问江留风前辈是身死还是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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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龙停了下来，老实回答道：“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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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知，修士若只是身死，那便不算真的死去，江留风前辈想来也不会用夺舍这种腌臜手段重回九州，她的魂魄应当还在生前所经之地。”夏时怕她不信，从纳戒中拿出一本古籍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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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龙接过古籍，一页一页越翻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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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后半部分时，她的动作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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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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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留风死前只叫她等，所以她将人放入白玉棺中，等着她醒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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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留风并未告诉她要在哪里等，又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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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龙脸上挂着笑，眼角却又一直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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