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除,卫凛闷哼了一声,半边身子猛地一垮,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沈妙舟上前撑起他的身子,小手摸索上他的脸颊,抽噎着去吻他的眉眼,动作轻柔,满是怜惜,像一汪暖洋洋的春水,让他几乎要溺毙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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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卫凛,有我在,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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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低柔却又坚定,卫凛自嘲地笑了笑,眼眶一瞬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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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一路跋涉独行,无论是旁人,还是他自己,都在逼着他“不许怕、不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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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怕疼,不能怕见血,不能怕杀人,不能怕良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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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这样软软小小的一个姑娘,却挡在他的身前,和他说,“有我在,你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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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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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能得她如此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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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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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凛气息渐弱,闭上眼,“好……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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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舟抬手抹掉眼泪,正要唤亲卫进来帮忙,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打斗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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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何人?胆敢假传圣上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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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舟心头一紧,来不及反应,木门就被人从外猛地撞开,一群身穿锦衣,腰挎横刀的缇骑哗啦啦一涌而入,将她和卫凛团团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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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烽和陈令延紧随其后,走进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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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烽本是收到陈令延的消息,带人去城北接应,然而还未回到府衙就听闻宫里生了变故,紧接着便有心腹前来报信,说有内侍奉口谕提人,他越想越觉不对,直接带着陈令延赶来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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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人想趁乱救走卫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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