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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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廷领命退了下去，屋门合上，空荡荡的值房内光线昏暗，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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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轻移，卫凛微微仰头靠坐在圈椅中，喉结凸显出来，线条锋利而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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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渐渐不受控制，沉沉渺渺地溯回到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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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和二十七年冬，京师落了好大一场雪，天地间茫茫一片，入目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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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大雪簌簌，屋内地龙烧得热烘烘，暖意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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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氤氲下，少年卫凛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玉白绣竹襕衫，蹲在炭盆前，用火钳轻轻地拨弄着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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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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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掀起门帘，凛冽的风雪随之飞卷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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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卫凛扭头看去。来人一身银甲白袍，手提兜鍪，正是自家大哥卫清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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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少年卫凛擦了擦额上的汗，笑意明亮，“阿缜送了我几个番薯，说是泉州一带才有的宝贝，用炭火烧来很是香甜，就快熟了，大哥回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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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昀故作夸张地嗅了嗅：“呦，闻着就香，可惜了，我这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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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卫凛一愣：“宣府又起战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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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昀点头：“瓦剌叩边，宫中刚来的旨意，祁王与平嘉公主二位殿下领兵，我为副将，即刻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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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几时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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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最多半年罢。”卫清昀常年驻守边关，对瓦剌的袭扰早已视作寻常，语调轻快，“二弟在家中好好孝顺母亲，出门记得多穿些，莫要仗着身子好便贪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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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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