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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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凛拱手，淡声道：“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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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礼，沈妙舟随他一道在旁侧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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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斜倚着炕桌，反复打量了二人几眼，面上总算隐隐露出一丝笑意，慨叹道：“果然般配。阿音虽非朕与皇后亲生，但自幼养在皇后膝下，说起来与朕亲女也算无异，能觅得如此良婿，朕和皇后都甚感欣慰。如今你既已为卫家妇，日后便要以夫家为重，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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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舟学着秦舒音的温婉模样，轻轻垂首，柔声道：“是，陛下教诲阿音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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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起来颇为满意，点点头道：“甚好，朕与寒玦还有事要议，你且先去西暖阁见过皇后罢，她怕是要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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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舟应是，向外退去时，余光瞥见卫凛向她投来一眼，长指状似无意地转了转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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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舟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在皇后面前不要乱说话，但她全当没看见，径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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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妙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皇帝收起笑意，抬手挥退了内侍，屋内只剩下他与卫凛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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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内一时阗寂无声，镂空狮钮铜香炉中青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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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捏了捏额心，好半晌，才抬眼看向卫凛，目若沉水：“寒玦，你是朕最为信任倚重之人。温柔乡亦是英雄冢，这个道理，想来不必朕多言。当初你在围场救下阿音，皇后借着这个由头要为你与崔家指婚，朕不想驳她的愿，阿音是个好孩子，但崔家……你万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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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凛长睫低垂，掩住眸中情绪，平静应道：“是，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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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帝缓缓点头，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大同通判吴中仁畏罪自焚一事……你查得如何了？他私通瓦剌，走私火器的证据可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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