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至

隔天，小小提着食盒，来地牢中看母亲。

没有梳子，但她还在用手不断地梳头发，整理。

“母亲，我来看你了。”小小哽咽。

她下眼圈青黑，嘴唇g裂，左脸还肿着。

小小的眼泪打转。

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见母亲了，要开心。她对自己说。

母亲扶着墙趔趄着走过来。

小小带了母亲早上经常吃的清粥小菜，还有清茶。

没有吃饭。

小小把母亲常弹的琴隔着栅栏递给她。

母亲恍若未闻，开始弹《高山流水》。

但母亲浑然不觉。

小小听得痴了，甚至都忘记了她们在牢笼之中。

“我这一辈子做了几乎所有的错误选择，”母亲说，“但养大你，是我最正确的决定。”

她怕弄脏小小的脸。

这时，父亲的家丁终于从鼾声中醒来，擤着鼻涕往这边看。

她仍然咬牙切齿地表演：你这个b1a0子！

小着最绿茶的话，眼泪却一直没停。

“你滚！”母亲给了小小一巴掌。

小小的眼泪泉涌，跑着离开地牢。

只有小小自己知道，她是怕自己不忍心。

回到闺房，小小立刻呜呜大哭。

这个痛，只能自己承受。

她还给小小的琴，少了那根断掉的一根弦。

这样也好，不用再受凌辱。清静。

垂下的莲蓬和衰败的荷叶依旧美丽，只是让人感到萧索。

父亲吻了吻小小哭肿的眼睛：

你不是想去金陵吗，到时候去金陵开。”

她的指甲嵌入了r0u里。

怀仁了解朝堂上的的变故，但他没想到小小的母亲林清悟会去的这么快。

每次从大理寺休沐，怀仁就来陪小小。

被怀仁b得狠了，小小对他发怒，“秋闱还剩两个月，你还不准备，总来我这晃什么！”

小小心中纠结，现下只能当他是透明。

小小自己没收拾出多少东西，倒是把母亲的生活物品都带上了。

足不出户。

无事之时，小小就翻看母亲的遗物，仿佛跟着她走过了一辈子。

某种意义上，小小发现自己真是很像她。

母亲给每日生活都做了细致的手账，今天见了什么人，哪句话让客人开心，哪句没有。

小小翻找出来那个囊袋，用手捏了捏，不得不感叹母亲眼神犀利。

这么大，只有怀仁有这么大。小小走了个神，脸颊绯红。

打开闻一闻，有一些碎花，还有异香。

小小也翻看母亲留下的那些在落璃岛讲的。

以她的出身和智识，不可能喜欢这样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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