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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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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知书没听清，“殿下方才说了何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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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遂将声音放大了一些：“我倒不知我何时开了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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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话？先前时不时的口出狂言不是玩笑？那“成亲”之语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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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张张嘴，下意识想说“你的那些风月之言不是玩笑么”，又想逗乐着说上一句“若非玩笑，岂不是真情流露了”，却终究没有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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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荒谬。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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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倘或将这些话说出口，又是在期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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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总归会应“嗯”，但自己却从不知她是否真心，也不知她掩埋在那些出格举动下的真实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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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些看似缱绻、令人浮想联翩的话总归会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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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她们本不该暧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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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早就下定决心不在今生追求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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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沈知书只是弯了弯眼睛，顺着姜虞的话说：“殿下确实不曾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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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来，姜虞瞥她一眼，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而后隔着帕子抓住了马车的门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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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挑眉道：“我先下，殿下再扶着我下车，倒是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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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却恍若未闻，扒着门框，自顾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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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在石桌旁兀自坐了良久，终于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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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日之后，她与国师便将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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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即又在心底“嗤”了一声，想，感情虚无缥缈，果然不是什么可靠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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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国师对母皇有几分真心，现在看来，那不过是出于对替身的怜惜。而一旦真身有现世之法，替身便会被弃之如敝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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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在信上说，苦寻爱人而不得，若再找不到恐没有机会，于是只得以相像之人的心头血作引，再布下阵法，以引爱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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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月圆，是布阵的最好时机，加之次日选秀，彼时宫中必定忙乱，最适合动手。届时她会派人刺杀皇上，而后一力扶自己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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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倘或自己不答应……她再去找其余帝姬，总会有人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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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皇上，取完心头血之后会呈假死之兆，精心照料下，半月之后将苏醒，只是身体较之先前会差一些。然人参灵芝补着，总会好的，不至于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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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看完信的时候，手是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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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走到如此地步么？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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