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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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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手轻脚推开房门，正准备往外走，却听见身后蓦地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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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太阳升得格外晚，便连此时也未见影子，屋内的人与物都笼在看不清轮廓的晦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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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回过头，望见姜虞坐起了身，正朝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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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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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沈知书忽然就有些想不起梦里那朋友是用何种语气同自己说话的了，回忆里的声音自动代入了姜虞那清泠泠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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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滞了会儿，背过身将推开的门重新合上，抬脚往回走，一面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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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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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日里也差不多这个时辰醒。”姜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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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作息挺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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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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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笑着摆摆手：“我自回京后作息一塌糊涂，亏的是昨儿殿下带着我早睡，今儿才能早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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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淡声接话：“将军若是日日与我同榻而眠，想来定能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性，继而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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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我也不知这回能在京中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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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若是告老还乡，自然能一直在京中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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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忒不像话了。”沈知书笑道，“我才多大就告老？人家告老是因着缺胳膊断腿或实在干不动，我这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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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微微颔首，不再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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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床榻上坐起来，缓缓理了理被睡得略微有些凌乱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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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又往前行了两步，离床榻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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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而清冽的雪松气再度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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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眨眨眼，倾身下了床。她站在床柱边兀自系着腰带，一面淡声起了另一个话题：“将军昨儿睡得如何？后来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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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香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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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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