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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没有应下姜初一同用午膳的邀约，而是径直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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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连忙将她接进去了，一面替她掸着外袍上莫须有的灰尘，一面轻声问：“主子，今儿中午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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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家主子早已辟谷，每每吃饭也只是尝一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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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今日似乎心情不错。阿水心道。那应当会吃点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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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想着，果然听见片刻后国师淡然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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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儿是不是做了点梅花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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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阿水忙道，“主子可要来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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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国师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回头命人给皇上也送一些……罢了，今夜我自己送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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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眨眨眼，问：“主子今夜还要入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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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国师施施然穿过长廊，慢条斯理地将外袍脱了，“我今夜宿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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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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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想要说什么？”国师忽然转过身，笑着摇摇头，“我知你的顾虑，放心，我就是睡那儿，不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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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闷闷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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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转身去替国师备膳，着实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把一长条梅花酥切成小段的时候险些割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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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了国师二百三十一年，从未见国师对谁如此上心，当今圣上是顶特殊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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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之处不仅在于国师对她的态度，还在于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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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内室墙上挂了一幅画，姜初是自己见过的与那幅画最为相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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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转世么？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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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晃脑袋，回过神，将梅花酥装盘，转身对身侧候着的一个小侍子道：“给主子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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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子垂着脑袋，拿脚趾踢门槛，看起来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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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蹙了一下眉，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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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子讷讷道：“昨儿阿水姐姐在小厨房的时候，主子坐在内室，喊人进去服侍。我见姐姐不在跟前，怕主子急着用人，便进去问主子何事，谁知主子大发雷霆，将我喝出来了，还扣了我三个月月钱。我这些天不敢去主子跟前露脸了，生怕主子见着我便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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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有没有嘱咐过你们，不准进主子内室？主子喊人，你来找我便是了，怎么自作主张？要我说，三个月月钱还算少了呢，就应当罚半年，让你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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