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怎么突然就降成了冬日里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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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中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沈知书的腰,错愕地问:“你何时不爱饮酒了?在军营里不是能喝八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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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瞥她一眼:“晌午喝伤了,这会子喝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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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喝不下也不该如此说。你瞧,长公主的脸色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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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儿瞧出她变了脸的?”沈知书问,“她不是一直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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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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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忙替她那陡然吃错药的朋友擦屁股:“殿下,佑之晌午喝过了头,这会子未全然清醒,说话口无遮拦,下官替她陪个不是,殿下海量,切莫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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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细而弯的柳叶眉在不知何时点上的灯火里挑了起来,神色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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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逐渐漫起一阵难耐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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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垂头暗道糟糕,几息之后,终于听见长公主淡漠地“嗯”了一声:“无妨,沈将军真性情,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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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地抬眼,暗中长舒一口气,便见长公主接着转向沈知书,清浅的眸子被眼睫压出了一道阴影:“大人虽不爱喝,然你……朋友喜欢,这酒也算是找到了好归宿。我稍后会遣人装三坛子送至马车上,大人务必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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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似是在“朋友”、“官人”与“心上人”之间挑挑拣拣,终于选出了一个合适的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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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书点到为止,没再推辞,拱手道:“下官替谢将军谢过长公主。时辰不早了,多谢殿下今日款待,我同谢将军便先回府了,改日定当再度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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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客气。”长公主站起身,转头唤来兰苕,“好生送两位将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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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甫一出门,便扯住了沈知书的衣袖,眉毛深深蹙起来了:“你方才怎么那么说话?便不怕长公主对你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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