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袭来,螣发出一声嘶鸣。
他猛然昂起上半身,巨口如闸刀般,一口咬住来不及升空的鹰隼,蛇躯层层绞紧,羽毛混着碎裂的骨爆,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待蛇躯松开时,那扭曲的鹰隼骸骨已经没了气息,坠入血泥中。
天空又传来数十道刺耳的唳鸣,飞行兽人们盘旋着朝螣攻来。
他们天然克制蛇兽人,尖锐的抓喙在雪幕中划出银光,每一次俯冲都能精准剐下螣一大块血肉,转瞬间,螣庞大的身躯上的鳞片就已七零八落,血液如瓢泼大雨般挥洒。
藤蔓屏障后,落蘅压抑地喘息一声,唇色比天空落下的大雪还白。
他偏了偏头,修长的手指重重一握,地面便蹿出藤蔓,缠住螣的身躯拖拽回来。
体型较小的豺兽人见状,趁机突袭,獠牙距离螣的蛇尾只剩寸许。
落蘅瞳孔骤缩,施力对付豺兽人,顺势将螣拽回,藤蔓屏障炸开的瞬间,蛇兽人重重摔在他脚边,他也踉跄着撞到身后的木桩上,喉间溢出一丝血腥气。
螣墨绿的竖瞳里满是凶戾,大口喘息着,庞大蛇躯上没有一处好皮。
落蘅死死盯着藤蔓屏障,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蜿蜒,声音嘶哑得像是从肺叶里挤出来的,与螣沉声道:“带扶楹走!我撑不了多久了!”
螣的竖瞳骤然收缩,蛇躯在血泊中扭曲着化作人形。
他看着落蘅唇角的血迹,拳头捏得关节爆响,尽管很讨厌这个伤害过阿楹的兽人,此刻,也难免心酸,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好。”
螣没再废话,身影如利箭般朝黑鳄沼泽深处狂奔而去。
落蘅松了口气,将身体里最后的力量尽数涌入藤蔓。
“噗嗤——”
他喷出一口血,满身疲惫,染血的藤蔓却又疯长了几寸。
落蘅的意识有些涣散,记忆如天空的大雪一般,纷纷扬扬。
从一株照月花到兽人的蜕变过程早已模糊,只隐约记得根须撕裂成骨骼的剧痛。
但成为兽人后的记忆却极清晰,他变成了一个永远蜷缩在阴影里发抖的自己。
将兽潮拦截在外,给扶楹和幼崽离开的时间。
这大概是他最勇敢的一次吧?
落蘅扯了扯唇角,紫色瞳眸中有些黯然。
就在这时,螣的声音从遥远处传来,声音嘶吼,却又带着他惯有的桀骜:“落蘅!活着!你要是死了,阿楹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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