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中瓦罐坟

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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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撑着，颤声叫道：“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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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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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虚弱的声音从窑洞中传出，声音老而细，应该是个老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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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对方能出人声对话，余缺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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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住手，摸了摸身上，发现全身已经是冒出一阵冷汗，凉飕飕的。他又摸了摸自个书笈上小篷子，发觉山里的这鬼天气好似下一刻就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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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夜路了，可不能再趟雨走路，否则不被熊吃鬼咬，他这小身子骨也够呛能挨到黄山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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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余缺紧紧盯向了那怪坟窑洞，以及洞上的大棚顶，嘀咕道：“这莫非是山中的猎户，建来躲雨躲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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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鼓起胆子，上前拱了一拱，试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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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夜里有雨，借个地先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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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洞中的老人沙哑着嗓子：“好说好说，正好你也和老身唠叨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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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缺没回话，只是点点头，他紧绷着身子，抱住书笈，背靠在岩壁上，还紧张的磕扣起了木屐间的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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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老人家想要和他唠嗑，于是冲着窑洞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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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老人家说我念错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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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洞中的老妇人没在乎他失礼，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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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这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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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惶惶、地惶惶’，原句明明是‘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这是用来止小儿夜哭的，哪能被你胡乱改了咒语，用来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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