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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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见了云清，她从不让他费心，什么事她都能处理得很好，无需他多言。原以为他们父女间没有什么话好讲的，直到此刻，万万千千想要细水长流慢讲时，却怕惊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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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上云清脉搏，摇头，眼泛泪花，将她的手放回被子，仔细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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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沉沉黑下，不透一丝光亮，此时接近凌晨。云重明白，自己的女儿至多撑到明日酉时，也许……也许未必能过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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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儿端着热水回来，听到声响，云重擦干眼角泪迹，深吸一口气，起身让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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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吧，我就先回去了。”云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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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玉玲儿朝他跪下，“求您救救云清吧，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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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先起来。”云重弯腰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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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玉玲儿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六爻石撮成了她与云清的一段关系，她们两个你不情我不愿，本以为荒唐至极，而这近半年的相处，却让他不得不有所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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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满意，玉玲儿也珍视，长久下去未必不好，成亲本就是寻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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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长老的云还丹云清已经服下了三颗，却没有半点起色，他是我族最厉害的药师，他都无策，我也无能为力了。玲儿，你是个好孩子，这几个月你照顾云清，辛苦了。”云重道，“等将来，你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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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儿摇头：“阿爸，我愿意，我愿意一直照顾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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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重明白玉玲儿懂了他的意思，这么好的姑娘他不愿意耽误，就让她再陪完云清最后的这十几个小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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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眼床上虚弱的云清，叹气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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