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朗便钻研医理;因皇室出了这样的后代,炎朗便只能在僻静无人的广玉兰洲独居,只能深夜进宫拜见皇帝。
因为他是个成年人,所以才反感云琛总用“小孩哥”称呼他,用对待孩子的方式待他。
奕妃啰哩巴嗦说了快半个时辰才离开,等云琛从惊愕的猜度中回过神时,炎朗仍笔直地跪在地上。
他八岁的身形瘦小又单薄,穿着那一身华丽又隆重、代表皇家血脉的皇子服制,显得十分滑稽。
虽说不知者无罪,但想起自己这大半年没少戳炎朗心窝肺管子,云琛心里特别难受。
她上前扶起炎朗,替他拍拍腿上的土,掸掸衣袍,想去帮他揉揉跪疼了的腿,却又意识到炎朗已是个成年人,她是扮作男人的女子,应当授受不亲,便又收回手。
炎朗眼中有瞬间划过的失落,强撑着板起面容,冷冷道:
“这下你终于知道了,我身子是八岁的,可已在这世上蹉跎了三十九年。”
她十分心疼地看着炎朗,那目光让他极其不自在,忍不住偏头躲避,沉声道:
“侏儒症虽身材矮小,但脏腑生长俱全,可以人伦,可以娶妻生子。而我,是得了什么百年不遇且无药可医的离魂症。从我八岁那年起,便什么都不再生长了。”
身体永远停留在八岁,可心智却随着年月增长。
长到束发之年,羡慕地看着别人情窦初开;
长到弱冠之年,远远看着弟弟们都已入朝为官;
长到而立之年,孤身一人,瞧着自己弟弟们都已妻妾成群,儿女双全……
东炎皇帝后妃多,儿子也多,二十多个儿子里,只有炎朗见不得光,封不得王。
他很多年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自己到底该不该活着?
是否一死了之才算圆了皇家体面,也不用再受这世间煎熬。
云琛难以想象炎朗这些年的痛苦。
和霍乾念不同,霍乾念是作为一个身心健全的成年男子,因意外受伤才双腿残疾,急需周围人仍用正常人的态度去对待他。
而炎朗,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用对待成年人的方式对待他,可只要他活在这世上一日,一切尘世烟火、寻常人伦,通通都能伤他入骨……
云琛不知该怎么安慰,炎朗似乎也已习惯这日复一日的痛苦,并不需要安慰。
但她知道,他只是努力装作太平无事的模样。
否则他府上不会全是小厮和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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